第二课
前面已经讲完了《大乘无上续论》的甲一科判“相应正论之名义”,今天开始讲甲二科判。
甲二、成就大义之总礼
“成就大义之总礼”,就是翻译者为了成就大义而做顶礼。第一个成就大义,就是翻译者本人想要把论典翻译圆满,为了遣除翻译过程中的障碍而成就顺缘,为了至始至终地圆满翻译,所以要做顶礼。
第二个成就大义,就是成就有情的大义。因为这个殊胜的《宝性论》是开显一切有情究竟的心性实相,以及有情本具如来藏、本具法身等功德的殊胜论典。如果有情相续当中能产生这样一种殊胜的正见,实际上很快就可以从轮回当中获得解脱。如果缺少了这样一种论典,有情因为缺少了认知的因缘,虽然具足如来藏,但还是没办法认知。所以,有情能不能够迅速地从这个轮回当中获得解脱,最初的顺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了《宝性论》的顺缘,有情就可以认知。因为获得解脱的最初,是从认知和认可自己相续当中有如来藏开始的,而要认知这个如来藏的本性,外缘必不可少。而外缘当中,比如像《宝性论》这样完整的、非常殊胜的论典,就必不可少的。因此从这个方面讲,也是成就大义。
为了成就自己的大义,和成就一切有情的大义,也为了殊胜的佛法能够弘扬下去,而不至于间断,就必须要做顶礼。所以翻译者考虑到很多因缘,在翻译之初做了顶礼句。
顶礼一切佛菩萨!
“顶礼一切佛菩萨”,就是对于一切的佛和菩萨,做恭恭敬敬的顶礼。很多殊胜的法义,都是菩萨请问,佛陀回答的,有些时候是佛陀加持菩萨,让菩萨提出的这些问题。在很多经典中说,如果佛陀不加持的话,菩萨都没有办法提出这些问题,所以很多问题是佛陀加持菩萨,通过佛的威神力,让菩萨提问的,有很多这样的描述。所以佛经中佛和菩萨的问答,尤其是了义经典的问答,都是依此而来的。而且佛菩萨也是圆满证悟如来藏和部分证悟如来藏的殊胜补特伽罗。因此为了我们相续当中现前如来藏,为了让如来藏的意义顺利地翻译弘扬,也需要顶礼一切佛菩萨。
本论包含《缘起品》《如来藏品》《菩提品》《功德品》《事业品》和《校量功德品》。其中《功德品》和《校量功德品》二者之间不相同,前者主要是宣讲佛所具足的离系果的功德和异熟果的功德,后者是宣讲学习《宝性论》的殊胜功德。《缘起品》主要是安立七种金刚处,然后宣讲七金刚处当中的前三个金刚处——“所得”,再从《如来藏品》开始宣讲后面的四种金刚处——“能得”。
缘起品
甲三、具殊胜义之正论 分三:一、安立论体;
二、广说论支;三、圆满之作业
“具殊胜义”,宣讲如来藏是具有殊胜意义的,一方面根本不同于外道论典的意义,不同于世间的意义,当然也不同于内道当中共同的意义,它是所有意义当中最具了义的,所以此处把宣讲如来藏的意义,称之为具殊胜意义的正论。
在这个正论当中宣讲了七种金刚处,分了三个问题:第一是安立论体;第二是广说论支;三是圆满之作业。关于安立的方式,在注释当中也提到了,弥勒菩萨的弥勒五论的一个特点——大海波浪的讲法。大海的波浪是从正中开始显现,然后逐渐往四周扩散,平时我们往湖里面扔块石头就可以知道,这个波纹也是从中间往四周扩散的。所以弥勒五论的讲解方式,就是主要使用的这个大海波浪的讲法。我们学习过《辨中边论》,最初第一个颂词也是讲到了全论的安立;《辨法法性论》的第一个颂词也是讲到了安立;还有《经庄严论》前面很多品当中,首先把全论或者全品的内容做了个归摄,然后再逐渐展开进行宣讲;《现观庄严论》首先也是把八事做了个归摄,然后再展开宣讲。《宝性论》的特点也是这样的。
大海波浪是首先安立全论总标,即全论的论体,然后再把每一个安立的问题展开宣讲,就是第二个科判 “广说论支”,第三个就是圆满的作业,这就是大海的波浪,一层一层地展开进行宣讲。那么,我们在慢慢学习的过程当中,就知道大海波浪的特色了。
乙一、安立论体 分三:一、总标略说;二、对照经典;三、决定次第
丙一、总标略说
“总标略说”主要是宣讲全论的意思,做一个总标,即把全论的含义以最简略的方式做一个归摄,叫做总标。总标所标的就是全论的含义,然后通过次第的、不紊乱的方式,把全论的意义次第地宣讲出来。宣讲总标的必要性是什么呢?就是首先在学这个论体之前,我们大概就知道了这个论体要讲多少个问题。比如,本论讲到了七种金刚处,那么我们在学习《宝性论》之前,虽然还没有学,但是就已经知道了它所宣讲的就是这七个问题,把这七个问题讲完了,这个论体就圆满了。所以,首先我们就大概知道了全论所讲。否则如果是一个很大的论典,我们又没有学习又不熟悉,最初也没有总标的话,我们就觉得到底有多少个问题呢,心里是非常模糊的,中间在讲哪些问题呢,也是非常容易混淆的。但如果首先把全论的意义做一个总摄,我们在学之前就大概知道了,所学的内容就是这七种,学的时候也有一种准备,也知道这是总标当中的哪一个问题,对照得非常地清晰。然后,讲解者在展开广说的时候,也不会超越这个总标的含义进行宣讲,他既不至于次第紊乱,也不至于没办法抓住重点。
因此首先总标略说,一方面是在这个颂词当中凸显出全论的含义;一方面是学习者有一种准备,同时讲解者也不至于紊乱。所以首先把全论的意义总标略说,实际上有很大的必要性。
佛法僧及如来藏,菩提功德与事业,论体一切摄略说,如是七种金刚处。
“论体一切摄略说”,就是把《宝性论》整个论体的一切含义,摄略地宣讲了七种金刚处:第一是佛;第二是法;第三是僧;第四是如来藏;第五是菩提;第六是功德;第七是事业。《宝性论》全论都是围绕这七种意义进行宣讲的。其中,佛、法、僧三个金刚处是在《缘起品》中宣讲的,虽然不是特别地广,但是已经把佛、法、僧的自性和功德都做了描绘。如来藏专门有《如来藏品》,菩提有《菩提品》,功德有《功德品》,事业有
《事业品》,后面逐步以每一品安立了四种金刚处。
对于七种金刚处,注释中也引用了大德们的观点,分别以胜义和世俗两方面进行了对照宣说。这样宣讲,能让我们进一步全面地认知,七金刚处方方面面的内容和含义。如果只以一种,比如只以胜义来宣讲,那么世俗的功德和本体,我们就无法了知了;如果只讲世俗,胜义所摄的部分就无法了解或遗漏。既有胜义也有世俗,是法本身所摄的一种含义,所以分胜义和世俗来了知,这非常的重要。
首先是“佛宝”,从胜义的角度来讲,佛宝就是佛陀的法身。佛陀的法身是以胜义、最了义的角度进行观察的,因此把佛陀的法身安立成佛宝的胜义部分。佛宝的世俗部分,讲到了色身[1]。按照《经庄严论》等论典的讲法,所谓的报身是在清净的菩萨面前示现的身体,恒时不断传法的佛身。
《经庄严论》中讲到,佛的法身是佛陀自受用的,即佛陀自己安住在法身当中,对于这样最清净、最圆满的法身,菩萨和众生都没办法见到,因此从自利的角度,安立了佛陀的法身。
然后,从利他的角度,安立了佛陀的色身。色身有两种:一种是报身,一种是化身。报身主要是针对一地以上的菩萨, 一地以上的菩萨能见报身,《入中论》中讲到:“离戏论者始能见”,就是离开戏论的、能够证悟离戏空性的圣者才能见到报身。“离戏论者”就是指菩萨。声闻、缘觉罗汉都没办法见到佛的报身,报身是专门针对清净的菩萨化现的。所以,菩萨见佛的本体时不是见佛的法身,而是见到佛示现的报身,报身给菩萨传法和成佛的窍决。而观待一般的不净所化,安立了佛陀的化身。比如,外道和一般的凡夫众生,以及二乘声闻、缘觉这些学道者,乃至于无学道的圣者,所看到的都是佛陀的化身。因此,佛陀观待清净的所化示现报身,不清净的所化示现化身。
在有些经典中提到,或者汉地说的比较多的“见一分法身,断一分无明”,这里应该了知清楚,此处的“法身”不是指佛的法身,而是讲实相,意即菩萨如果能够见一分实相,就能断一分无明。所以此处讲的菩萨见法身,和前面我们所讲的[2]是不是有冲突矛盾呢?实际上我们前面所讲的“法身”,是只有佛陀才具足的自受用身,是一切万法圆满的实相。而“见一分法身,断一分无明”这个“法身”,主要是讲空性或者实相,所以说菩萨能够在入定位见一分实相,就能够断一分无明。所以,此处的“法身”并不是佛的自受用的“法身”。从这个方面我们讲了,佛陀在胜义和世俗方面的佛宝。
第二“法宝”的自性,也分胜义和世俗。以胜义而讲,了义的法宝自性就是道谛和灭谛,属于圣者相续中道谛或灭谛的功德,因此最殊胜的胜义法宝,即是道谛
和灭谛。世俗的法宝,就是平时我们所宣讲的经典、论典。我们说“经书法宝难得见到”,此处的法宝即指显现文字相的世俗法宝,如《宝性论》这部论典。这个《宝性论》是不是法宝?当然是法宝,但是属于世俗中的法宝,胜义的法宝应该是道、灭二谛。
第三“僧宝”的自性,也分胜义和世俗两个方面。胜义中最殊胜的、真实义的僧宝,应该如何安立呢?应该安立成学道位的圣者相续中解脱、证悟以及无漏法的功德,这是属于真实义僧宝的自性。僧宝分为两类:一类是圣僧;一类是凡夫僧。以胜义而言,僧宝主要是圣僧相续中具足的无漏法的功德和种种解脱道的功德;而世俗的僧宝就是世间当中的大僧和小僧。
关于大僧和小僧的概念,无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大车疏》中讲到:受了具足戒的身份安立成大僧,其僧团[3]就安立成大僧团;受了沙弥、沙弥尼戒和居士戒都叫做小僧。按照无垢光尊者的观点,居士也属于僧人,因为受了居士戒也是世间的福田,所以居士团体也可以叫僧团。但是,平时我们所讲到的僧团并不包括居士团体,而是单指出家人,尤其是指受了具足戒的比丘、比丘尼,以他们为主所领导的团体称为僧团。但是从广义上讲,居士也是世间福田,居士团体也可以安立成僧团,这个问题法王仁波切、乔美仁波切曾多次讲过,出处是无垢光尊者的《心性休息大车疏》的皈依和僧众部分,这个问题讲的特别清楚。因此,凡夫僧称之为世俗的僧宝。
第四是“如来藏”,也是分了胜义和世俗两部分进行的宣讲。以胜义安立如来藏,主要是从它的自性住种性来安立的,即大无为法的本体。我们学《如来藏狮吼论》的时候就了知了,大无为法的本体——本来清净的究竟实相法身,就是“自性住种性”,这种自性住种性实际上就是如来藏的胜义部分。而世俗部分的如来藏,是能够显现无漏法之因的能力,称作“修习种性”。这个修习而成的种性是通过闻思修,所显现的变化增长的能力,从这个角度安立为如来藏的世俗部分。前面胜义部分,主要讲的是究竟实相、大无为法的不变本体;而世俗部分,主要是讲能够产生种种无漏法因的能力,是一种变化的自性,即修习种性,以此安立为世俗的如来藏本体。
第五讲“菩提”,分胜义和世俗。菩提的胜义就是与法身功德无二无别的自性;世俗部分就讲到了色身的功德。与前面佛宝的胜义、世俗安立的是一样的自性。
第六讲“功德”,也有胜义和世俗。从胜义角度讲功德,主要讲一切万法的离系果、法身功德等;从世俗角度讲功德,安立的是种种的异熟果。
第七是“事业”。从胜义角度讲,事业本体就是佛五智当中的“成所作智”,即成就一切所作的智慧,它是佛陀事业的一切来源和根本,这是以智慧作为胜义的事业;世俗的事业就是显现在众生面前的种种大业,比如佛陀的八相成道或十二相成道、讲法、调化众生的种种事迹,这些都称为在有情面前显现的世俗事业。
所以,佛、法、僧、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都可以分别从胜义和世俗两个方面来进行安立,有最了义相合于实相的部分,也有暂时在有情面前示现的部分,所以是从两个角度来进行安立。
下面再来分析他们的本体体相。佛、法、僧是一组,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是一组。为什么要这么分呢?因为在七金刚处当中,佛、法、僧这三个金刚处是属于
“所得”,就是我们修习佛法最后要现前的一个目标,最后要得到的一种殊胜功德,即现前佛法僧这三宝的自性。如来藏、菩提、功德和事业叫“能得”,能够获得三宝的因缘,所以将七金刚处分为“所得”和“能得”。我们讲《宝性论》的“宝”就是指七金刚处当中的三宝 ——佛、法、僧,“性”就是三宝的种性,当然就是指如来藏了。
我们平时讲“宝性论”也好、“无上续论”也好,对于所得的三宝怎样安立它的自性?其自性又是什么本体呢?实际上,三宝的自性、如来藏的自性和菩提、功德、事业的自性无二无别。所以,怎么样安立三宝的自性?佛法僧三宝的自性和如来藏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暂时来讲,可以安立成所得和能得的关系,但是在究竟实相中,佛法僧就是如来藏,如来藏就是佛法僧。
所以《宝性论》三宝的种性就是如来藏,如来藏现前就是佛法僧三宝,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别别其他的本体。但是我们要从凡夫到圣者,再到成佛,在世俗中必须要安立能得和所得。
佛、法、僧三金刚处就是所得的自性,自己所得的本体。佛是圆满自利和圆满他利的本体,称之为“佛宝”,佛陀的自性称之为佛宝的自性;“法宝”是离欲的道谛和灭谛,平时我们说“皈依法离欲尊”,所以法宝是离欲的、离开一切垢染的、非常清净的道谛和灭谛所摄的自性和本体;“僧宝”是具有二种智慧[4],再加上不退转的本体自性,下面讲僧宝的时候要对这个问题详加阐述。
一般而言,《宝性论》当中所讲的僧宝都是指大乘菩萨,他们具有如所有智[5]和尽所有智[6]。菩萨虽然有如所有智、尽所有智,但菩萨的如所有智、尽所有智和佛的如所有智、尽所有智只是有相似的地方,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与佛陀无二无别,这里只是把无学道的智慧放到学道身份上进行观察。此处的僧宝是学道位登地以上的菩萨,他们相续中具备了这两种智慧。
还有一个是“不退转”,此处的僧宝是不退转,大乘承许所有的僧宝都是不退转者,只要得到了初地以上的果位,是绝对不会退转的。在小乘《俱舍论》中提到,罗汉也有退法罗汉,有些阿罗汉会退失,他在安住的时候不注意,内心当中又产生修惑,然后就从四果退到三果,有这种退果的情况。但是按照经部以上的观察,这只是一种宗派的讲法,讲的时候也有退法的情况,但是退到什么程度呢?他最多退到初果,不会退到初果以下,绝对不会退到凡夫,而且他退的时间非常短,很快在短时间内就会恢复。这是《俱舍论》有部宗的讲法,其他的宗派并不承许真正有退法的情况,证悟阿罗汉之后得到无学果之后又变成有学了,然后从三果到二果,最后到一果,这种情况似乎存在可能性,但实际分析时就知道这是不了义的讲法。此处附带着讲一下小乘退失的情况。但是讲《宝性论》时所指的僧众都是属于不退转的僧众,这是讲所得的方面。
下面讲“能得”,能得就是如来藏、菩提、功德和事业四种自性,其中如来藏是属于近取因(主因),菩提、功德和事业是俱有缘(助缘)。佛法僧三宝是所得,是最终所得的果,一个人如果要现前这样的自性,就必须有如来藏作为主因。如果没有如来藏,一切佛宝、法宝、僧宝的功德、自性都永远无法获得;有了如来藏之后,在如来藏慢慢现前的过程中,就可以安立佛、法、僧三宝的自性。一切有情都具有如来藏,所以一切有情必定会成佛!
让如来藏现前的助缘是菩提、功德和事业。此处的菩提、功德和事业属于他相续,并不是说如来藏作为主因,菩提、功德和事业也是自相续所摄,并非如此。而是,如果要让如来藏的功德显现出来,必须要有他相续所摄的菩提、功德、事业作为助伴,才可以现前。如来藏实际上就是本来清净的佛性,本来清净的佛性就安立成如来藏。
那么“菩提”和如来藏之间有什么差别呢?如来藏是本具清净,而菩提具有两种清净——本来清净和离垢清净。因为菩提是佛宝所摄的无学果,是一种离垢清净,它不单单具有自性清净,而且在自性清净的基础上,如来藏上面的客尘已经圆满地分离了,圆满地现前了相续当中佛的功德,这就是离垢清净。
“功德”是佛现前了菩提之后,离系果的功德和异熟果的功德。异熟果的功德主要安立色身方面的功德比较多,比如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等;离系果的功德主要是安立佛的法身功德。两者有些稍微不一样的地方。
“事业”是佛陀有一种永不间断、无勤任运地度化众生的事业。佛陀度化众生事先不经过思考,我该度化哪个众生、哪个众生不该度,这种思考属于分别心,而佛陀早就断尽了分别心,所以不可能存在这种想法。佛陀是通过任运自成的方式来度化众生的,没有任何的勤作、没有任何的分别。在没有任何勤作和任何分别的过程当中,自在地展开弘法利生的事业,将众生安置在解脱地和佛地。
以上是能得的四种金刚处。再进一步看,可以把能得的四金刚处中的如来藏安立成“所觉”,因为它是一个所觉悟的自性,虽然本来在有情的相续当中具足,但是被客尘蒙蔽没办法显现,所以清净如来藏的本体是最后要觉悟的,属于所觉的本体。
菩提是“觉悟的本体”,菩提本身就是觉悟的意思,我们说佛也好、菩提也好,就是指觉悟的本体。
功德是“觉悟的分支”,系属于大菩提,如果你证悟了大菩提,一定会现前离系的功德和异熟的功德。而实际上菩提和功德是无二无别的,只不过一个是本体
——本身就是觉悟,一个是觉悟本体所系属的功德。
事业就是令其他人觉悟的方便,佛陀证悟菩提后有了菩提、有了功德,怎么样让其他众生觉悟呢?就是以事业的方式令他觉悟。比如佛陀示现化身到处传法,显现各种各样传法的事业,做这么多传法的事业干什么呢?就是让众生觉悟。如果佛不显现在印度金刚座成佛,就没有办法让其他众生觉悟,我们也没办法听到觉悟的方法,所以事业就是让众生觉悟的方便。具体操作的时候,佛陀示现化身也好,或者加持有情相续也好,这些方法都是让众生觉悟的方便。
所以四个金刚处中,一个是所觉,一个是觉悟,一个是觉悟的分支,一个是令他觉悟的方便。在注释中也有比喻对照,如来藏是云中本来具足光明的太阳,从本体上讲太阳上本来就不存在垢染,但是云过来的时候就把它遮挡住了。同样,有情实相中本具佛的功德,但是在现相中众生没办法觉悟到如来藏而显现成众生,所以如来藏是所觉,或者说是云中的太阳是众生本来具足的功德,但是暂时还没有办法显现的自性。
而菩提就是已经离开了云的太阳。
功德就是与太阳相系属的光明,太阳光是相属于太阳本体的,太阳是它的根本。有的时候我们说,看到了太阳光和看到了太阳是一个意思,不注意分析的时候说一样、不一样都可以。比如说,我们经堂里有太阳光射进来了,我们说太阳光是不是离开太阳别别而有的呢?太阳光不是离开太阳别别而有的。但是你看到太阳光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太阳了呢?看到太阳光的时候并不是看到太阳,所以说太阳光只是从属于太阳的。同样,功德和菩提之间的差别,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理解。
我们在讲《如来藏狮吼论》的时候讲到一个问题:如来藏的本体连十地菩萨都只能见少分,其余九地以下的菩萨是通过胜解信来了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菩萨是不是就没办法见到如来藏的本体了?但是以前我们又曾经讲过:菩萨在入定位的时候,见到的空性就是如来藏的本体。那么,这又怎么来理解呢?关于这一点,有些大德在论典中,就是以太阳和太阳光来作比喻说明的,也就是说菩萨在入定位时所见到的光明,是如来藏的光明而不是如来藏的本体,圆满如来藏的本体只有佛才可以见到,而菩萨见到的是如来藏的光明。空性和光明是双运的,有时没有详加分析时我们就说,这就是如来藏,但如果详加分析,佛才现前了如来藏,那菩萨现前的是什么?其实是如来藏的光明。如来藏的光明和如来藏的本体,从侧面角度讲有不一样的地方,是分支和本体的差别。所以,此处从太阳和太阳光的角度分析了功德,它没有离开太阳而别别存在,但它也不完全是太阳的自性,这就是功德的本体。
事业,是令其他有情成熟的方便,就像太阳是令地上的庄稼成熟的方便,有了太阳地上的庄稼就可以生长,或者如果下雨很长时间之后,太阳一出来马上就把大地烤干了,这就属于太阳的事业。通过和这个比喻对照,对于事业我们也可以如实地了知。
再看所得和能得之间的关系。有情本来具足三宝的自性,但是有客尘障蔽的缘故而没有办法现前,因此必须要通过殊胜的方便——能得的因缘,来现前如来藏。现前如来藏是以如来藏作为主因,就是首先要了知有情相续当中具有如来藏,让有情知道自己绝对具有成佛的潜力。既然无始劫以来就有,如来藏为什么不现前呢?原因是助缘没有圆满具足,所以要安立菩提、功德、事业。
如来藏这个主因每个众生都有,这点不用再考虑,关键问题是其他的因缘具不具足,如果他相续的菩提、功德、事业也具足了,似乎好像一切因缘都具足了,那么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办法现前呢?实际上,如果你自己没有因缘的话,就没有办法遇到这样的俱有缘,没办法值遇佛陀,没办法值遇佛陀的教法。所以,虽然自相续当中的因也具足了,他相续当中的缘也具足了,为什么这二者就碰不到一起呢?就是因为因缘还没有完全地调和。
比如发射台,它的信号是一直在发射着的,你的收音机开关也是打开着的,但是收音机的频率没有调好。这就相当于佛的菩提、功德、事业在不间断地显现,我们自己的如来藏也是本来任运具足的,虽然对方在不间断地放射信号,你的收音机也是打开的,也有接受的潜能,但是就是错位了,频率没有调到能够接收的状态。
虽然好像两者之间因缘都具足了,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错位的缘故,就没办法处在收听的状态。同样,我们自己的如来藏也是有的,佛的菩提、功德、事业也是有的,那为什么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佛的教化呢?就是因为还没有积累到足够多的福报和资粮,所以没有办法接触佛,或者即便是接触了佛,也只是边缘性地接触,还没有办法积累到足够大的福报,能够听闻像《宝性论》这样抉择如来藏、抉择空性的论典。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基本上是错位的状态,没办法真正和佛的功德接轨。
这个时候怎么办呢?佛就示现很多化身,让你去修各种资粮、让你修心,当你的情况达到某种程度时,就能够接受如来藏这种了义的教义,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成为所化了,而后就逐渐地可以接受如来藏。比如,现在的很多道友接受如来藏就没有任何问题,觉得如来藏这种大无为法的本体在有情相续中存在等,这些在《如来藏狮吼论》中提到的窍诀,接受起来都觉得非常殊胜、非常舒服,这就是一种成熟的相,也是成为所化的一种标志了。那么,如果对如来藏的自性有了很大的欢喜心,就离解脱不远了,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你必须要通过佛的菩提、功德、事业和如来藏的因缘,才能够最终遣除客尘,现前佛法僧三宝的自性。这是一个非常稀奇的问题,我们本身具足如来藏,佛的功德也是恒时具足,但是我们无始以来就是碰不到佛,就是没办法得到佛陀的教化。实际上,我们是经过很长时间地累积、很长时间地修行,才逐渐逐渐接触到了佛。所以,我们不能在这个基础上满足,我们在接受到了义的教义之后不能就这样满足,我们还要励力地祈祷、忏悔罪障、圆满资粮,因为我们还没有证悟如来藏。我们应该在有因缘听闻如来藏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进一步地修持空性、圆满资粮、清净罪障,进一步地在相续中产生觉受、产生分离客尘的证悟才对。尤其在听闻如来藏的时候应该更加精进,因为你已经看到目标了,如果这个时候懒惰的话,你虽然看到了目标、看到了轮回的边际,但是如果不精进的话,你还是没办法很快地到达目的地。相反,如果看到目标后再进一步努力的话,很快就可以超越。我们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当中,所以千万不要懈怠!
下面讲所得和能得的数目——所得三种、能得四种,这个数目为什么是这样决定的呢?首先讲所得的数目决定,我们说所得一定是佛法僧三宝的自性,为什么呢?注释中引用《陀罗尼自在王请问经》的观点进行了宣讲。经中有这样一句话:“薄伽梵平等证悟一切法,善转法轮,善能调化无量有情相续。”在这句话中,三宝的次第和三宝的数目就已经决定了。“薄伽梵平等证一切法”,是佛宝;“善转法轮”,是法宝;“善巧能够调伏无量有情相续”,是僧宝的自性。像这样通过经典的内容,把所得的数目就已经决定下来了。同时在决定这个数目的时候,也是通过暂时和究竟两个方面来进行安立的。
暂时的所得是对应第八地、第九地、第十地三清净地,来安立的佛法僧三宝。首先,八地菩萨已经获得了以十种自在为主的一切自在,获得之后他就对应“薄伽梵平等证一切法”,即把八地菩萨安立成佛地,这就是他所得的佛宝的自性。因为他已经了知、已经证悟了以十种自在为主的一切自在,所以和佛相似、和佛相近,从这个方面安立成佛宝的自性。
第九地菩萨是“善转法轮”,为什么是善转法轮呢?因为九地菩萨能够了知一切有情的相续、一切有情的根机,能够成为最大的法师之故,所以他能够善转法轮,这是对照法宝的自性。
第十地菩萨对照僧宝的自性,因为十地菩萨得到了智度增胜,他显现的事业基本上和佛差不多,他也能够善巧地引导众生趋向于解脱地,所以叫“善巧调伏一切所化的有情”。这是从他所调化的角度来讲的,能够将有情安置在圣者道,安置在僧宝的自性中,能够调化无量无边的众生。从这方面讲,将十地菩萨安立成僧宝的自性。这是从八、九、十三清净地暂时的方式来对照所得三宝,如果从究竟的角度来对照三宝的话,这个三宝就是一体的,它不是从八、九、十三清净地分别安立佛宝、法宝、僧宝的自性,而是从一个本体、一个法的方面安立的佛法僧三宝的自性。也就是说,究竟来讲只有佛宝,法宝究竟的时候就是佛宝,僧宝究竟的时候也是佛宝,即法宝和僧宝的究竟位就是佛宝的自性。所以,佛法僧三宝一体就是自性三宝。平时我们讲的皈依自性三宝,就是《宝性论》讲的这个问题,你自己是佛、是法、也是僧众,皈依时能够皈依自性三宝,能真实地了知自己具有如来藏,当如来藏完全显露时,就是佛法僧三宝的自性。
法宝的究竟是法性,因为佛也是法性,所以法性也是法宝的自性。佛也是僧宝的究竟,因为僧宝就是大乘僧众,就是菩萨,菩萨的十地究竟圆满之后就成佛了,所以佛就是僧宝的究竟位。此处的僧宝没有别别安立成出家的僧宝,有时我们一看到僧宝,就很容易就想到是一个穿着袈裟的僧人,实际上大乘僧宝的意义是很广的:不管是在家还是出家,只要是菩萨的相续就可以安立为僧宝。尤其是圣僧——一地以上的菩萨,安立是真实义上的僧宝。
以上是讲,所得的决定数目为三的本体自性。
下面讲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这四金刚处的数目决定的原因是怎样的呢?前面提到如来藏作为进取因、作为主因,一切众生都有成佛的种性,如果没有成佛的种性、没有如来藏,就相当于田里没有种子一样,怎么可能最后长出庄稼呢?就像一个房子里面本来没有瓶子,那么把灯打开也看不到一个瓶子。所以从这方面观察,一切有情就是因为具足大无为法的佛功德的缘故,当他把客尘分离之后,如来藏的自性就会显露出来。所以,成佛不是重新显现一个以前没有的佛,而是把本来具足的佛性开显出来。就是在你平庸的相续中,佛的一切功德都圆满具足,只是因为无明客尘无法证得,这时就要做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呢?就是认知你本自具足的佛性,然后根据佛开示的方法,把覆盖在如来藏上的种种客尘清除掉。
所以,佛宣说了很多修菩提心、修空性的方法,实际上这一切修法都是分离客尘、清净客尘的殊胜窍决。如果我们知道我们本具如来藏,客尘是暂时的、可以分离的,我们就可以通过很多佛开示的方法,比如以信心祈祷、积资净障等一切修法,因缘成熟时功夫纯熟之后,就可以以全然通透的方式悟到本体。
实际上,悟到本体也是“现前”而已,就像天空中的太阳被云遮住了,因为云一直在不断变化,有的时候某一处比较薄,从这个地方就可以显出光明,我们就把这个位置对应成一种开悟状态。同样,我们的相续被无明客尘所垢染,但当我们打坐入定时、祈祷时,在做很多善法的时候,某一处的习气比较薄弱一点,当它消尽到一定程度时,我们心性本具的如来藏光明就会透出来一点。这时就好像一下子了悟到了空性、了悟了佛性,有一种不共的觉受,处于一种无分别的智慧当中,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开悟。
不过这种开悟是暂时的,因为还有很多客尘没有消尽,这只是偶尔瞟见了一下心性而已。但是如果自己偶尔地瞟见过心性,也大概能体会到心性的本体。当然,真正比较稳定的开悟属于初地以上的菩萨,他们能比较稳定地入根本慧定,安住在证悟的境界当中。平时偶尔在打坐或祈祷等某种因缘下,好像有点开悟或相似于开悟的状态,或者看到一点点实相的状态,这是可以有的。
我们就知道了,通过修行可以把客尘逐渐分离,让本具的佛性显现出来,当客尘完全消尽的时候,圆满佛性的呈现就叫成佛。永远没有安立一个重新修成的佛,在了义的经教中佛都是本具的。所以所修的一切显宗的法、密宗的生圆次第、大圆满等这些修法,都是分离客尘让本具的佛性显露的一种方式而已。因此,从这方面讲如来藏是近因,没有如来藏绝对不可能成就佛法僧三宝。
前面讲菩提、功德、事业这些是助缘,而且这些助缘是他相续所摄,因为我们自己的菩提、功德、事业还没有现前,要等我们到了佛法僧的究竟位时,也就是
“所得”得到的时候,即我们如来藏的本性圆满显露了,所得的佛宝、法宝、僧宝的自性已经现前了,彼时就在这上面安立菩提、功德和事业。所以,从一种分法来看,可以说菩提、功德、事业是他相续所摄,比如释迦牟尼佛、上师的相续,在上师的相续或佛的相续中,圆满具足菩提的证悟、菩提的分支和能够成熟他相续的事业功德。因此说,我们有了如来藏,再加上善知识、佛陀,他们的相续中具足菩提、功德、事业的缘故,他们就能帮助我们认识到:你具有如来藏,你应该如是地取舍,如是地修持。所以从这方面来讲,上师是一个引导者,他能够善巧地引导我们趋向于解脱,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最后就归到了一个窍决——“依教奉行”。因为上师有菩提、功德、事业,他具足最圆满的觉悟,也有和觉悟相系属的功德,然后也具足能够调化他相续、令他相续显露如来藏的事业,如果我们对这些方面能真正地认知,这时就会依教奉行。上师让你此应取、此应舍、这个应该做、这个不应该做,比如他告诉我们应该先修出离心,那我们就修,就把出离心生起来,然后修菩提心,那我们就把菩提心生起来,然后再修空性慧……像这样,我们把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抛弃了,经过一系列的调化后,我们相续中的如来藏光明就会逐渐显露出来。所以只要我们信心足够,对佛所开示的窍决认认真真地去观修、去实践的话,绝对就可以很快地显露佛性!
但就是因为我们内心当中的客尘有点厚,总是在接受教法时有这样或那样的怀疑,实际上这些怀疑就是拖后腿的东西,我们要往前走的时候,怀疑总是拖我们的后腿。上师说如来藏存在的时候,我们想到底有没有如来藏;上师说大无为法的时候,我们想大无为法怎么起作用呢……如此这般,我们总是按自己的分别念,对教法有很多的疑惑。实际上,对于根性已经到量的人来讲,不需要其它的很多东西,他就通过依教奉行的方式做就足够了。
也正因为我们有很多怀疑的缘故,为了遣除我们的怀疑,佛陀说:你要对我的教法进行观察。意思就是你不要一概地信受,而是要对它观察完之后再信受。这似乎是要我们多怀疑,上师昨晚也把这个问题讲的很清楚,实际上并不是说一定要有怀疑才是一个好的修行者,而是如果你已经产生怀疑了,就要想办法把这个怀疑打消掉,打消掉之后仍然要生起信心。所以,如果你的根性够利的话,就不需要走这条路,但是如果你已经有怀疑了,这条路就非走不可。你不走这条路,你相续当中的疑惑就打破不了,打破不了就没办法生起信心。而当你打破怀疑之后,返回头来还是安住在信心的状态,还是依教奉行。
所以归根结底,密乘讲依教奉行——上师说什么你就要去做,就是说上师是一位具德的上师,而且你也是一位具德的弟子,二者有这样因缘的时候,上师让你做的事情一定是捷径,一定是最快让你成就的方法。所以从这方面来讲,如果弟子的根性够利的话,很快就可以获得解脱,因为他没有其他很多的分别念,没有很多的怀疑,唯一认为上师所有的教言就是调伏、就是成佛的捷径,这样就可以迅速地成就了。
以上我们就知道了,菩提、功德、事业和如来藏之间的关系,他相续具有菩提、功德、事业,我们相续当中具有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是让你认知:首先第一步让你知道和相信,你具有如来藏,这个要首先确定下来;其次告诉你覆盖如来藏的客尘是什么状态,烦恼是什么状态;然后你把客尘清净掉之后,你就会成佛。方法是什么呢?上师就告诉我们方法是什么,让我们去修法、念咒、观修……全都是方法。如果我们能够一门深入地修下去,没有怀疑地修下去,这些客尘一定越来越少,如来藏光明的力用就越来越大,当如来藏完全现前的时候,佛法僧三宝就得到了。所以,如来藏是近取因,菩提、功德、事业是助缘,而且一个是自相续所摄,一个是他相续所摄。
前面的佛和后面的菩提,实际上不是两个法,虽然不是两个法,但是佛法僧当中的佛属于未来位——所得的自性,后面的菩提是他相续现在已经现前的菩提。如来藏和佛法僧的关系是什么呢?实际上也不是两个法,在凡夫位的时候叫如来藏,最后所得现前的时候叫佛法僧。而佛法僧和菩提、功德、事业是什么关系呢?佛法僧等于菩提、功德、事业,二者之间是相等的。再进一步分析之后我们就知道,如来藏和佛法僧也是一回事,如来藏和菩提、功德、事业也是一回事。
只不过在七个金刚处当中,佛法僧这三个法属于所得,对照我们现在的位置看的话,这个是未来的果;如来藏是如今我们在缠的状态;菩提、功德、事业是他相续所摄的证悟境界和证悟方便。我们只是把这七个法分成三段来讲,但从它们的本性上来看,佛法僧就是如来藏,如来藏就是菩提、功德、事业,只不过有一个未来的所得和一个能得,有一个在缠位和他相续所摄的觉悟位。但实际上我们的如来藏一旦觉悟之后,我们就是菩提、功德和事业,我们的菩提、功德和事业就成了其他人觉悟的因了,帮助其他有情如来藏现前的助缘。我们一旦成佛之后,我们也具有菩提、功德、事业,我们也具有如来藏本来清净的自性,我们也具有佛法僧三宝的自性,所以在究竟位七种金刚处就是一个。但是目前来看,佛法僧是以后要得到的,如来藏是现在我们有的本性,菩提、功德、事业是他相续所摄,如来藏和菩提、功德、事业和合在一起,就是让所得的佛法僧三宝现前的因缘。
接下来讲,“论体一切摄略说,如是七种金刚处。” 对于《宝性论》的论体,一切摄略起来宣讲的话,“如是七种金刚处”,前面讲的佛、法、僧、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叫七金刚处。下面我们讲为什么叫金刚处,首先讲“金刚”,再讲“处”,“金刚”是所诠义,“处” 是能诠句。
所诠义的“金刚”是讲,佛、法、僧、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所诠的意义,是和实相相符的,犹如金刚一样。金刚具有两种自性,一种自性是坚不可摧。佛法僧三宝、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究竟来讲都是大无为法的本体。都是大无为法的本体的话,就绝对坚不可摧,只有有为法的客尘才可以被违品所对治,它不是坚不可摧的本体。而佛法僧三宝等七金刚处的所诠义,属于大无为法,没有违品可以摧毁它,所以这就是坚不可摧的金刚的第一层含义。第二个含义就是不可分,即不可分别。对于七金刚处的所诠义,通过分别念没办法真正去悟达。现在我们只是对于七种所诠义的总相,有个了知而已,真正的自相一定是无分别智慧的对境。当我们的无分别智慧生起来的时候,就可以了知它的光明、它的本体,所以叫做不可分。
所以金刚坚不可摧、金刚不可分,通过分别念我们没有办法毁坏金刚处的所诠义,它是坚不可摧的,没有对治的本体,也不是分别念所能够抉择的。而实际上这两种金刚的所诠义,就是对应一个主题——大无为法的自性。以前我们在学《如来藏狮吼论》的时候也再再地提及,这是大无为法,它一定是坚不可摧的,一定是不可分别的。
前面讲的金刚是属于所诠义。能诠句叫金刚处, “处”就是根本、依处、来源的意思。比如我们在法本上看到佛、法、僧的字眼、如来藏的词句,对于菩提、功德、事业,我们在讲解、在听闻、在看书,这些就叫做“处”。“处”的意思是通过它能够了知其意义,也就是以这个词句作为所依,我们就可以了达它的意义。
本来只有所诠义才叫金刚,但是因为能诠的词句表达的是金刚一般的意义之故,所以把能诠句也叫金刚,因此我们法本中的佛、法、僧、如来藏等都叫金刚处。实际上这些是能诠、是语言文字,严格来讲这些文字不能叫金刚,但是因为这些文字表达的是金刚的意义,所以把能诠句[7]也取了一个所诠义的名称,叫金刚处。
以上把七种意义、七种金刚处、为什么叫金刚处等,做了分别,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够把总标搞得很清楚、很透彻,后面学习的时候,就能够知道它表达的含义了。
今天我们课就讲到这个地方。
[1] 就是报身和化身。
[2] 菩萨见佛的本体时,不见佛的法身而是见佛的报身。
[3] 即四个以上的比丘或比丘尼。
[4] 二种智慧是“如所有智”和“尽所有智”。
[5] 如所有智是照见一切万法的法性。
[6] 尽所有智是照见一切万法的显现。
[7] 即能表达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