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论广释》第一百零三课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文殊智慧勇识

顶礼传承大恩上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

我们现在继续讲龙猛菩萨所造的《中观根本慧论》，《中观根本慧论》的重要性我们前面也已经讲了，你真的要想通达释迦牟尼佛的般若空性的意义的话，它有隐含的意义和直接宣说的意义。般若空性，也就是说第二转法轮里面隐含的意义，以地道功德的方式来宣说，这个《现观庄严论》当中讲得非常细致；直接的意义，龙猛菩萨在中观六论当中讲得非常细致。所以我们真的要通达释迦牟尼佛二转法轮的教义的话，必须要通达中观六论。中观六论全部都可以包括在《中观根本慧论》，因为《中观根本慧论》像我们人的身体一样，中观六论的话，其他的手脚一样的肢体。

《中观根本慧论》现在我们讲二十五品，后面还剩两品，基本上很快的时间当中就能圆满。大多数的道友我想应该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没有断传承，而且所有的辅导，所有的听课全部都善始善终，非常圆满，我想听法应该非常需要这种态度。

下面我们继续讲《中观根本慧论》的教义。

戊二、（断除无有涅槃之太过——观涅槃品）分二：一、以理证广说；二、以教证总结。

己一、（以理证广说）分二：一、宣说他宗观点；二、破他宗观点。

庚二、（破他宗观点）分三：一、反驳他宗观点；二、宣说自宗无有过失；三、遣除他宗所说之过。

第一个已经讲完了。

辛二、（宣说自宗无有过失）分二：一、宣说离戏之涅槃；二、破除四边之戏论。

壬二、（破除四边之戏论）分二：一、破能依之涅槃四边；二、破所依之佛陀四边。

癸一、（破能依之涅槃四边）分三：一、破有实无实各自成立；二、破有实无实二者成立；三、破有实无实非二者成立。

前面两个问题已经讲完了，现在第三个问题。

子三、（破有实无实非二者成立）分二：一、破非二者本体；二、破非二者能立。

丑二、（破非二者能立）：

昨天我们这样二者皆非的，不是有实法不是无实法的这样的非二者的东西——所谓的涅槃也是不可能成立的，它的本体已经破完了，今天破它的能立。

颂词当中是这样讲的：

若非有非无，名之为涅槃。

此非有非无，以何而分别？

“分别”两个字可能改为“现前”好一点，“以何而现前？“。

这个字面上非常简单，我们先把科判弄清楚还是很重要，科判没有弄清楚的话“现在到底在讲什么啊？”，这方面有点困难。现在科判当中，我们前面已经破了，所谓的涅槃是有实法也是不合理的，无实法也是不合理的，这个已经破完了，分开破的。然后有实法和无实法二者皆俱，这也是不合理的，这个我们昨前天也已经破完了。

现在对方认为所谓的涅槃不是有实法，不是无实法，二者皆俱也不是的，但现在他认为是二者皆非，不是有实法不是无实法，这二者都不是的东西应该是所谓的涅槃，对方如果这样认为的话，这样的本体不合理的道理我们昨天已经讲完了，因为从有实无实两个方面来观察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成立，不合理的。

今天说“若非有非无，名之为涅槃。”，如果你们对方承认所谓的涅槃并不是有实法，并不是无实法，有实法不是，无实法不是，这两者皆非的一个实体就是所谓的涅槃，那这是根本不合理的。

怎么不合理呢？“此非有非无，以何而现前？”，你们这样所谓的二者皆非的涅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使他现前呢？现前的意思就是使他了知，使他认识，使他证悟。《显句论》当中是有好几个同义词在这里。你们所谓的这样的非有非无的涅槃，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现前？这是我们以理观察的时候根本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呢？这个道理麦彭仁波切后面的注疏当中也是有，还有在《显句论》当中也比较广。下面通过一种推理方式来说明你们这种所谓的非有非无的涅槃不能现前，不能使他了达。

首先我们观察一下，这样非有非无的现前者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你说存在，这样非有非无的涅槃的现前者补特伽罗应该是存在，如果是存在的话，那么当一个人获得无余涅槃的时候，他已经现前了非有非无的涅槃，那个时候如果还存在这样的现前者，证悟者的话，那么他的人我没有破了。如果人我没有破的话，实际上是我执还没有破，那这样的话有五蕴的相续还没有断的过失存在，所以这种说法完全是不合理的。这样非有非无的现前者存在不能说。

如果你说它的现前者不存在，不存在的话，在轮回当中是以谁来了知这样非有非无的涅槃呢？如果对方说，我们人虽然住在轮回当中，但他还可以了知这样的非有非无的涅槃，如果对方这样认为的话，这种说法是完全不合理的，怎么不合理呢？他这样的了知以什么方式来了知的？用心识来了知还是用智慧来了知？用两个方面来进行观察，如果你说是用自己的心识，刚才住在轮回当中的人，他对这样的非有非无的涅槃了知，了知的话是用心来了知，还是用智慧来了知？如果你说是用心来了知，用我们分别的心来了知，用分别的心来了知是根本不可能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现在凡夫人的心还是有执著相的，有相状的，有相的有境能了知非有非无，或者是所谓的涅槃它是无相的，这样的涅槃谁能了知？根本不可能的，有境和境的法相不统一的缘故，根本不可能了知的。

因为我们凡夫人的心毕竟还是有界限的，属于戏论的范围，根本不可能了知无戏论的境界。如果你说是用智慧来了知，智慧的对境是无生空性，无生空性应该用智慧来了知的，可是你们所谓的涅槃——也不是有实法也不是无实法的这样的两种成实的物体，用智慧来了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们承认这样非有非无的涅槃的话，那么谁来现前，谁来了知它？根本不可能了知的。

凡夫人不可能了知的，凡夫人的信解是有限的，只能有分别的，涅槃不可能现前的。圣者也不应该，因为圣者智慧的对境跟你们所说的这样的涅槃完全都是不符，背道而驰的，这样一来你们对方所承认的非有非无的涅槃，从道理上以理观察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这个问题应该以这种方式来进行观察。

这是根据《显句论》，《显句论》里面的意义在麦彭仁波切讲义当中讲得非常广，别的讲义里面几乎都非常略，所以这个应该是按照麦彭仁波切的，等会儿我们后面也有，刚才我所讲的内容按照后面再进行解释都可以。

下面讲现在讲科判当中的第二个问题。这以上是（破）所谓的涅槃它的本体，人们都认为我们证得的涅槃应该是存在的。从涅槃的广义上讲，一切轮涅的法，成就、或者是证悟，从这个方面也可以讲；还有佛陀显示圆寂的角度也可以讲；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讲，上面是从所证悟的涅槃，所获得的涅槃法进行观察的，就是刚才讲的能依涅槃。

下面讲这样的涅槃依靠谁来现前呢？当然是依靠佛陀、证悟者。比如说我们这个大千世界当中，或者是我们这个娑婆世界当中，我等大师本师释迦牟尼佛已经通过修行现前了涅槃，涅槃者是谁呢？涅槃者就是佛陀。涅槃是什么呢？当时他相续当中显示的涅槃，他们之间，从名言的角度应该有能依所依的关系。下面科判当中破所依佛陀的四边。

癸二、（破所依之佛陀四边）分二：一、破佛陀之四边；二、以此所成立之义。

子一、（破佛陀之四边）分二：一、破佛陀已灭度之四边；二、破佛陀住世之四边。

丑一、（破佛陀已灭度之四边）：

如来灭度后，不言有与无，

亦不言有无，非有及非无。

从字面上解释，如来灭度，也就是如来涅槃以后，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或者是如来涅槃以后以有实法的方式存在，还是以无实法的方式存在？还是二者皆俱？二者皆非？这四种边当中是以哪种方式来具足？

对方的答案是什么呢？如来涅槃以后不能说他是有实法，也不能说他是无实法，也不能说是有无二者皆俱，也不能说是有无二者皆非，这四种边都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从字面上解释的话，大家都应该清楚，如来涅槃以后不是有实法，也不是无实法，也不是二者皆俱和皆非，都不是，我们可以这样理解。

从名言当中可以这样讲，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成就以后转法轮，81岁的时候现前涅槃，在印度拘尸那城尼连禅河旁边有两棵大的娑罗树，在娑罗树间显示涅槃。以前90年法王如意宝去的时候，当时也去朝拜了，锡金的有些大施主专门造了一个释迦牟尼佛涅槃的像，有一个卧佛。现在中国，北京不是也有一个卧佛吧？

当时释迦牟尼佛显示涅槃也是以这种方式现前，《西藏古代佛教史》等很多历史书当中讲得比较清楚，整个当时的情景。当时佛陀先讲《涅槃经》，现在也是讲《涅槃经》的地方还有。当时法王如意宝去那边朝拜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可能六七点钟那样，大阳都是要接近落山这个时候，我们去朝拜的时候，一方面当时上师也是心情非常不好，说是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为众生带来如是的快乐，最后现前涅槃也是如是如是的，当时法王也是流着眼泪祈祷和发愿。好像到涅槃的那个地方的时候，确实是大家心情都变得不愉快，特别伤心。最后火化的地方这些都现在还有。

释迦牟尼佛有些佛经里面也讲了，他说我如来不在的时候，你们如果朝四大圣地和亲自见到我没有什么差别，我降生的地方、转法轮的地方、涅槃的地方、成道的地方，四大地方。这个教证根登群佩的《印度游记》里面引用了佛经的教证。当时法王如意宝说这四大圣地一定要朝完。

不过现在去印度很容易，这样的话“啊，我要不要办个护照，明天要去吧，看看有没有一个大施主给我出钱......”很多人这么想的。不过功德确实很大。当时上师如意宝也是说非要去那个涅槃的地方。这个我们现在从历史上算离现在2500多年，这个时候释迦牟尼佛已经显示圆寂。

很多人想显示以后存在还是不存在？这个地方有十四种无记法出现，外道也认为释迦牟尼佛显示涅槃以后，到底他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佛陀在有些佛经里说，外道因为不是他的根基，如果说存在他也会生邪见，如果说不存在，他也会生邪见。就像我们有些道友的家里人，不管是给他怎么样解释，反正他要生邪见。你说我出家也不行，不出家也不行，凡是你要学佛的话他非常反对。外道也确实这样的，佛说存在他也接受不了，说不存在他也接受不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佛陀并没有对他真正的回答。

这个是有原因的。从胜义的角度来讲，释迦牟尼佛涅槃以后说存在也没有实有的东西，说不存在也并不是断灭的，从离戏论的角度来讲，释迦牟尼佛当时没有回答，也实际上是非常有深奥的意义。一方面对暂时的众生有帮助的，而且从究竟实相的角度来讲，这也是不应该有什么可说的。

所以他这里佛陀涅槃以后，有实法的方式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因为有实法存在的话，那么佛陀是涅槃者，然后刚才前面说所谓的涅槃不存在，涅槃不存在的话，涅槃者的有实法怎么会存在呢？不可能。所谓的涅槃，我们前面观有实法的涅槃的时候已经破完了，根本不可能存在。

如果有实法的方式不存在的话，那么佛陀涅槃者以无实法的方式存不存在呢？这也是不存在的，和前面的道理完全是相同的。比如说，所谓的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话，我吃饭者，这种称呼和这种意义根本不可能成立的。同样的道理，我们前面说无实法的涅槃根本不可能成立的，涅槃不成立的话，那么无实法的涅槃者佛陀存不存在呢？这个也根本不可能。

如果涅槃者的有实法也不存在，无实法也不存在的话，这两者皆俱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石女的儿子存在的话，他的相貌可以说，如果他不存在的话，他的相貌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两者皆俱不可能存在的话，这两者非俱也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这个推理方式完全都是相同的。

这样一来，我们说佛陀灭度以后到底是有实法存在还是无实法存在？我们说都不存在，离一切戏论。这个涅槃者有实法也不存在，无实法也不存在，有无二者、皆非，全部都承认不存在。佛陀灭度以后，全部的有实无实全部都不具足，这样来安立。

下面第二个科判：

丑二、（破佛陀住世之四边）：

如来现在时，不言有与无，

亦不言有无，非有及非无。

这个跟前面推导的方式基本上是相同的。如果对方说，如来涅槃以后虽然不能说有无、二者和二者非俱都不能说，但是佛陀在世的时候应该可以说吧？比如说释迦牟尼佛当年在印度修行、成道、转法轮，转法轮的地方分别在鹿野苑、灵鹫山、广严城，转密乘的地方是米积塔等等，释迦牟尼佛在印度各大圣地摄受了如是多的弟子，给整个世界点上了智慧的明灯，这样的话，释迦牟尼佛在世应该可以说。在世的方式是怎么样存在的呢？我们可以同样的回答。

前面释迦牟尼佛圆寂以后，所谓的涅槃不存在的原因，涅槃者也是以有实无实二者和二者非俱的方式都不可能存在的，同样的道理，释迦牟尼佛虽然在名言当中，在众生面前，确实是在印度这样出现，然后转法轮等等，这个记载也是实实在在是存在的，但是如果真正以究竟义理观察的时候，刚才所谓的涅槃和涅槃者不存在一样的，释迦牟尼佛在世的时候他所得到的，现在有些解释方式有一点点不同的，但是因为涅槃和涅槃者不存在的话，释迦牟尼佛在世和在世者，也就是说在世的这种补特伽罗这也是以有实法的方式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以无实法的方式也根本不可能，二者和二者皆非也根本不可能成立的。这也是在不了义的过程当中，或者是在众生面前现前的话，当然是根据历史记载，这是不可否认的。如果你说佛陀根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话，那完全是对历史的一种破坏，对历史的一种践踏，这一点有智慧的人谁也不能承认的。

但是在胜义当中来讲的话，释迦牟尼佛当年正在转法轮的时候，你说是以有实法的方式存在，无实法的方式存在，我们都不应该答许，不应该这样承认。

这个是佛陀住世的时候也是远离四边的意思。

子二、（以此所成立之义）分二：一、成立轮涅无二；二、成立无记见不合理。

丑一、（成立轮涅无二）分二：一、宣说轮涅无二；二、宣说轮涅无二之理。

寅一、（宣说轮涅无二）：

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

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

这个颂词的大概内容就是，因为通过以上的观察，涅槃根本不可能存在，根本没有实有的存在，不管是从涅槃者的角度，还是从涅槃它自己本体的角度，根本不可能存在。从究竟的实相角度，我们刚才所说佛陀正在转法轮和佛陀显示圆寂实际上是也远离四边的。

有些人可能，“敢不敢这样说？你看佛陀正在转法轮也不是有实也不是无实的话”，这是没有什么不敢说的，现在我们在坐的人也是这样的，有些人死了的话，死了以后有没有什么，我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推导；我们现在正在坐着，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推导。

当然名言当中这个人是存在，这个人是死亡，这个人刚刚给别人念超度，然后一会儿就死了。昨天我们金刚部旁边一个老喇嘛，他在中午的时候还是跟大家一起吃饭吃得很好的，然后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僧众那边念经，他也去参加念经，念完经以后，在那边有尸体超度的，然后他也参加了，去超度去了，超度完了以后就回来了，回来了以后，他家里面还有一个喇嘛，他去转坛城转了三遍，回来的时候没有声音，一看在床上已经显示圆寂了，已经死完了。

一方面看他这样，我都这样想，他这样以后我们如果死的话（不死当然是很好的），以这种方式来圆寂的话真是很快乐的，没有什么病痛。但另一方面的话，先去给别人超度，然后自己都是不知道下一个刹那都已经变成了所超度的对境了。有时候人非常愚痴还是怎么样呢？华智仁波切后面讲往生的后面也有一些偈颂来专门讲这个道理，我想给别人超度的时候，等会儿可能没有一个小时自己都已经变成了该超度的对境了。

我刚才说的意思是什么呢？名言当中显示圆寂、圆寂者、圆寂以后这些都是应该存在的，但是胜义当中所谓的世间与佛陀无二无别。我们前面《如来品》当中也是“如来所有性，即是世间性”，《如来品》最后有一个颂词，如来的所谓的性实际上是世间的本性，如来没有的本性，世间也是无有本性。前面用世间跟如来是平等的这个角度来进行推测的，这里所谓的如来所证悟的涅槃与世间完全是同等的，这个意思。

“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所谓的现在所证得的涅槃和我们现在的轮回的世间的边没有任何差别；反过来讲，现在我们所显现的万事万物的世间和一切万法寂灭的涅槃也没有少许的差别。所以《显句论》当中也引用了佛经当中的教证：“诸比丘，生老死之轮回无始无终。”生和老死就是我们现在所谓的轮回，其实这个轮回的本体真正去观察的时候，无始无终，没有开头，没有终。无始无终的意思就是，它没有边际，它是离一切戏论的。所谓生死的轮回也是，未经观察的时候，当然有生死流转，一直不断的存在，但是你真正详细观察的时候，它的本体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轮回有没有本体啊？心的最初的开始是什么啊？”昨天我们讲考完了以后，我就安排几分钟，然后他们有些人问：“最初的心的开端是什么啊？”最初心的开端在虚空当中显现云雾一样，一般《大乘宝性论》啊，很多大乘经典论典当中都这样讲的。这个意义也是很甚深的，应该自己去思维。

还有一种，按照因明的说法的话，应该无始的，从无始以来都是我们的心的本体是有的。《量理宝藏论》当中专门用火的比喻，比如说火它自己的主因，也就是直接的这种因不断地发生，不断地有，只不过我们不看见而已，然后它的一些旁边的摩擦，或者其他的一些木材，这些是它暂时聚合的一种因缘。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火，实际上它的源头是无尽的，从无始的时候，你说火的最开头是什么地方呢？我们认为火的开头就是我点燃火柴的那个地方，那这是不对的，因为它的直接因应该是火，其他的物质当中不应该产生的，这个我们到时候讲因明《释量论》的时候也可以讲。我们心的本体是光明的，光明不可能从非光明当中产生，我们表面上看来水是一种原子，但是它最细微的来源只不过是我们分别念见不到而已，实际上从无始以来，任何一个物质的源头是无尽的，应该可以这样讲。

所以我们的心识也是，只不过我们心里面想，是不是我们刚刚出生的时候出现的，有这种想法。但任何一个物质不是这样来推的，所以一方面从无始也可以说，但是最究竟的，从了义的角度来讲是根本没有边际的。世间的边就是涅槃的边，涅槃的边就是世间的边，以这种方式来抉择是最殊胜、最究竟的。

这里就是说世间和轮回没有少许的差别，在《定解宝灯论》里面有个非常相同的教证，你们到时看一下。（“轮回以及涅槃法，其实无有贤与劣，证悟等性无贤劣，即是善妙之定解。”）

今天颂词讲到这里，下面还有讲义。

子二、遮破能立：

若非有非无，名之为涅槃。

此非有非无，以何而分别？

【如果认为涅槃是既非有实，也非无实的自性。那么请问，这种“非有非无”的法性，究竟是由哪位补特伽罗来明了或者现证的呢？能够证悟像这样的非有非无法的成就者究竟是否存在呢？】

【如果回答说存在，则在获得无余涅槃之际，也应该存在人我了，对此结论，我们不可能承认，因为即使是对方，也不可能承认近取相续中断的情形。】

我刚才讲完了，不知道你们记着没有。在这里打一个括号吧，括号里面，《显句论》里面中间有一个连接文，这样的话可能好懂一点。我们刚才说是这样的人我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如果你说是存在，那获得无余涅槃的时候人我都已经存在了，但是不敢承认，因为那个时候五蕴的相续都已经断了，所以这一点对方也是不能承认。然后括号里面说，“如果不存在”，如果这样的补特迦罗不存在的话，“那样的涅槃谁能现前？”那这样的涅槃到底谁在现前？括号里面需要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对方提出：证悟者虽然住于轮回，但仍然能了知涅槃。】

【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出诘问：（这种所谓涅槃，）究竟是以心识而了知的，还是以智慧而了知的呢？】

【首先，如果答案是前者则不合理。因为涅槃是没有法相的法，而心识却是具备法相的法，以具备法相的心识，绝不可能了知不具法相的涅槃。】

【其次，如果回答说，是以智慧来了知的。则因为（智慧是）缘无生空性的缘故，又怎么能缘自性成立的此二者呢？】

此二者，指的是刚才的非有非无，非有的东西和非无的东西这两者。

【（绝不可能成立。）因为智慧是超离一切戏论本性的。】

如果是用智慧来缘这些非有非无的东西，那我们的分别念也可以缘非有非无的东西，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无论是以心识，还是以智慧，都不可能了知非有非无的法。这样一来，非有非无的法也就无法立足了。】

壬二、破除证悟者之涅槃：

如来灭度后，不言有与无，

亦不言有无，非有及非无。

【如同涅槃不存在有实、无实、有实无实二者兼具以及非有非无四种分别一样，证悟涅槃的如来也不存在以上分别，下面详细阐述：】

【在如来示现涅槃[灭度]之后，既不能说是有实，同样也不能说是无实、有无二者兼具以及非有非无。正如前面已经论述过的一样，正当显现之时，（涅槃）也是自性寂灭的法。】

如来现在时，不言有与无，

亦不言有无，非有及非无。

【不仅如此，在如来住世之时，因为无有能取所取的自性，所以不能说是有实；同样，因为无有所破的缘故，所以也不能说是无实；又因为（有实无实二者）互相抵触，所以更不能说是有无二者兼具以及非有非无。】

【如果对方提出：为什么不能说是有实等等呢？】

【在《观如来品》中已经宣讲过：“邪见深厚者，耽执有如来。如来寂灭相，分别有亦非。”涅槃等法也同样如此。】

在这里涅槃是从所证方面讲的，如来是从证悟者方面讲的。

壬三（宣说以此成立之义）分二：一、成立有寂等性；二、成立破无记之见。

癸一、成立有寂等性：

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

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

【在正理智慧面前，涅槃自性成立的观点虽然已经被破除，但轮回世间是不可能与涅槃之间存在少许分别差异的；同样，涅槃也不可能与轮回世间存在少许分别差异。】

轮回和涅槃一点差别都是没有的，轮回就是涅槃，涅槃就是轮回。密宗当中也是这方面的教证相当相当多。